“少夫人……嗚嗚……您快醒醒啊……嗚嗚,都是白果不好……”
好吵……這凄凄慘慘的聲音跟夏天的蚊子一樣令人討厭……奚茜想伸手揮過去,但是身體好像動不了。
“小姐,對不起,是明月來晚了!您放心,這件事夫人是不會放過單家的!”這是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
耳邊那凄凄切切好不凄慘的哭聲越發(fā)的擴(kuò)大,奚茜終于是氣不過:“閉嘴!吵什么吵,還讓不讓睡覺?”
耳邊突然就安靜下來,然后幾個急促的吸氣聲:“少夫人?!”
奚茜感到一陣晃動的力氣,有人在用力的搖晃著她,再也睡不下去,奚茜睜開眼想破口大罵,這個不識相的,知不知道打擾人睡覺很不道德?
掙扎了幾下,奚茜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很是沉重,想起身,但是身子似乎被什么定在了床上一般,沒有任何的知覺。
大約是過了一分多鐘,奚茜才終于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沙白的蚊帳,她呆愣住,這是哪兒?
“小姐?”那道清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奚茜艱難的偏頭看向發(fā)聲處,床頭并排站著兩個半大不小的女孩子,一個穿著青綠色梳著可愛發(fā)髻,小臉慘白的看著她,眼睛紅腫著還有止不住的眼淚。
另外一個穿著墨綠色的衣裳,梳著干練的發(fā)髻,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卻很是緊張的看著她。
然后她又環(huán)視了一下整個屋子,木質(zhì)的椅子,木質(zhì)的桌子,銅鏡置在木制的梳妝臺上,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diǎn)點(diǎn)細(xì)碎的陽光,如果奚茜沒看錯的話,不遠(yuǎn)處那里還放著一把琴?!
“這里是哪里?”奚茜咽了幾口氣,看著面前的兩人,眨巴著大眼很是無辜又惶恐的問道。
青綠色衣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然后本就止不住的眼淚變得更加的洶涌,“少夫人,你怎么了……嗚嗚,都是白果不好……少夫人……”
墨綠色衣的臉色一僵,狹長的眼瞇了瞇,奚茜卻是渾身一涼,她似乎感到了一丟丟的殺氣?!
被那白果哭聲吵得是在厭煩,奚茜又提起一口氣:“你別哭了行不行?鬧騰死了!”
說罷那白果猛地捂住嘴跪下,但是眼眶瞪的大大,眼淚像是關(guān)不住的水龍頭一半嘩嘩的往下落。
“小姐,您……您知道我是誰嗎?”明月神色緊張俯身而下,問道。
奚茜瞇起眼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番,記憶中似乎真的是不認(rèn)識這個人的……
明月看奚茜打量的越久,眉頭皺起的越發(fā)的兇。
突然,奚茜覺得自己腦子一陣抽痛,突然眼前似乎有幻燈片的片段一幕幕的閃過,她不住的嚶靈一聲,痛苦萬分。
“小姐,你怎么了?”明月忙要上前查看面色猙獰的奚茜。
“站??!別過來!”奚茜咬牙切齒,冷冷的呵斥道,該死的,這都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在實(shí)驗(yàn)室配藥嗎?怎么會到了這個叫什么天啟的地方?
還有這個跟自己同名同姓被坍塌的屋子砸死的將軍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慢慢的,腦袋沒有那么疼了,但是心口卻某名的涌上來一絲痛意,蝕骨凄涼無奈恨絕!
奚茜艱難的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這里,曾經(jīng)有個可愛的小生命,但是卻被無情的殺害!
想到這里,奚茜突兀的感到心中有什么在叫囂著,恨意不受控制的就席卷了整個身子,覆上肚子的手指開始抓握成拳!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就到了這個天啟國將軍夫人奚茜的身體中,但是她大約是猜到了,自己或許是配藥失敗,記憶中實(shí)驗(yàn)室似乎爆炸了!
想不到啊,一生癡狂的事業(yè),投注畢生的心血,她沒有私生活,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沒有知己,到頭來,自己卻得到了尸骨無存的結(jié)果。
如果,家族知道了, 她這個妖孽天才死在了地下實(shí)驗(yàn)室會不會罵她不知好歹忘恩負(fù)義呢?付諸二十多年的栽培就這么被炸死了!想想都諷刺!
罷了,罷了,這都不過是‘上輩子’的事了!
奚茜想著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死了一個奚茜,想必還有千千萬萬個奚茜吧!
或許,自己此刻慶幸和解脫更多一些,畢竟……終于是自由了??!
“小姐……”明月看著這樣的奚茜,以為她還在為單飛那個負(fù)心漢傷心,不免有些憤懣。
“你們都起來吧!剛剛腦子不太清醒!”奚茜說著掙扎著起身,跪著的白果倒是激靈快速起身忙去幫扶,“對不起,白果,讓你擔(dān)心了!”
“明月,你也起來吧!”奚茜拍拍扶著她的白果的手,牽扯出一抹柔和的笑。
“少夫人!”見奚茜沒了敵意,也記起自己,白果激動的大聲叫喚。
“嚇著你們了!放心!以后不會在發(fā)生這樣的事了!”奚茜看著窗柩透過來的陽光,柔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