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救命……求……求你,放……放了我……唔……”
越靠近那假山群,斷斷續(xù)續(xù)的呼救聲就越發(fā)的清晰,奚茜明確的肯定這是個女人的聲音,聲音虛弱無力。
她緊了緊手中的石塊,盡量的放慢了步調(diào),輕緩的靠近,已經(jīng)確定是五米處假山后傳出來的聲音,奚茜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確定身旁沒有其它可疑的人影,便放緩了腳步慢慢的靠近,貓著身子盡量的不去打草驚蛇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
剛過一個轉(zhuǎn)角,奚茜便看見被丟棄在地上的粉色衣衫,這邊的燭火照射不到,又是重重的假山之內(nèi),燈光灰暗的看不清楚那邊的動靜,只是細(xì)微的哼唧聲音逐漸的放大。
再次往那邊移了幾步,奚茜便瞧見在那邊有一團黑影不停的在蠕動,身子下還壓著什么人將她桎梏在假山上,不得動彈。
“救命……”這樣近距離的仔細(xì)聽來似小聲的女子的聲音,虛弱沙啞,看上去衣衫不整掙扎的幅度也有些漸漸的放小了。
那伏在她身上的黑團在不停的摸索著什么,一邊壓制著身下人的掙扎的動作,一邊慌忙的扒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看到這里,傻子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奚茜頓時火冒三丈,捏著石塊的雙手使足了力氣,快步上前,就對著那黑影的后脊椎骨砸去。
“哎呀……”那黑影頓時被打中,哀嚎著后退好幾步,奚茜顧不得再上去補上一下,丟下石塊就拉著那癱軟在地的女子往外踉踉蹌蹌的跑。
“大膽!是哪個不長眼的壞了小爺?shù)暮檬拢?rdquo;黑影哎呦幾聲,退到一旁的假山邊靠著,隨之粗狂的聲音暴怒傳來。
聽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奚茜心下一咯噔,不好,這地方昏暗看不清楚,下力的地方?jīng)]把握好,這人定然是砸的只是有些疼痛感,一點兒的傷都沒有。
想到這兒,奚茜也顧不得再次將地上散落的衣物撿起來,只是順手拿了件外衫,包裹著衣衫紊亂的女子,將她近乎半軟的身子往外拖走。
黑影緩和幾分,回過神就見旁邊有兩個人影,一個是剛剛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而另一個他瞇了瞇眼仔細(xì)看去,迷糊中看不清楚的曼妙身姿頓時讓他來了興致,頓時興奮十足的發(fā)問“你是誰?知道小爺我是誰嗎?敢這么對小爺!小心小爺砍了你全家的腦袋!”
說著,他幾步跨了過去,伸手就要拉奚茜的手臂,奚茜微微一個側(cè)身,將懷中癱軟的女子護到了身后,瞇起眼帶著殺氣的雙眸掃向面前的男子。
此時月光正好,透過云層撒了下來,奚茜站立的地方剛好處在了向亮的一邊,王謙看著皎白月光逐漸顯現(xiàn)出來的人臉,頓時堆滿肥肉的臉上放出了貪婪猥瑣的笑。
那張臉精致不失柔弱,瓜子臉,鳳眼,薄唇加上如此清麗脫俗的妝容,頓時有種見到了仙女下凡的感覺。
奚茜眸光含著殺氣,渾身散發(fā)出強烈的煞氣,死死的盯著面前矮胖猥瑣的男人,鎮(zhèn)定語氣反問道:“你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嗎?敢在這里胡作非為,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些!”
語氣肅殺,帶著寒意,像是暖春中突然襲過來的一陣刺骨的冬意,雖然王謙感受到了來自對面美人的惡意和威脅,讓他有些詫異,但是隨即他呵呵的笑開了,
“我是誰?”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猥瑣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頓了頓再說:“美人,小爺我可是你惹不起的人!既然你今晚打斷了小爺?shù)暮檬?,看在你還是個美人的份上,好好的伺候小爺,小爺開心了,定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伸過肥膩膩的手就要去摸奚茜的臉,被奚茜拂袖甩去,那力度之大,打的他半裸的胳膊上‘啪’的一聲響!頓時讓他褶皺起了肥肉的臉。
“放肆!我看你是狗膽子不??!想要我!信不信我殺了你!”奚茜鳳眸含怒,語氣森冷,看向面前面色有些扭曲的王謙像是看一具即將被解剖的尸體。
“你這賤人!我要你哭著跪著讓小爺寵幸你,這天啟都是小爺?shù)模阈斶€治不??!”王謙一張臉因為生氣肥肉堆積在一起,看起來褶皺的沒了五官。
“世子,世子……求你,饒恕了奴婢,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你……”奚茜的身后,微微轉(zhuǎn)醒的女子,額頭上有殷虹的血跡,渲染了半張臉,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半血紅一半慘白的臉頰,對比顯見,讓王謙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還是你懂得道理,來,小爺會疼你的!”王謙笑的眼都看不見了。
奚茜握緊了雙手,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想要上前的王謙,手中微微的刺痛感,在他靠近的瞬間甩手將手中的銀針猛地插入了他的膻中穴。
銀光從王謙的眼前閃過,當(dāng)即他覺得自己的胸口微微的有些疼痛,接著便是渾身有絲絲的酥麻感,然后蔓延到了渾身,四肢,麻木了!
“我說過,我會殺了你!”奚茜手中還有三枚細(xì)長的銀針,指著呆若木雞的王謙,語調(diào)森冷猶如從黑夜的地獄中上來的奪命使者。
王謙承認(rèn)自己有些慫癱了,奚茜手中的東西他沒見過,但是胸腔這種酥麻的感覺讓他心中大駭,以為自己是中了何種毒,哆嗦索索的叫喚道:“混賬,賤人你知道小爺是誰嗎?你敢對小爺下手!小爺絕對會砍了你全家!”
話語依舊是囂張跋扈,但是氣勢已經(jīng)不似剛剛的那樣強勢,說著他兇橫著滿是橫肉的臉朝著奚茜撲了過來。
王謙胖,整個人撲過來的勢頭就如同是一枚體積龐大的球體砸了過來,奚茜皺了下眉,這胖子太胖,自己下穴的力度方位是準(zhǔn)確的,但是深度沒有把握好,被他一身的橫肉緩沖了一些力道。
看他還能動彈的樣子,定然是沒有見全效的!奚茜瞇起眼心中雖然捏了一把汗,但是依舊面色沉穩(wěn)的閃開。
誰知王謙整個人撲到了在奚茜身后的女子身上,砸的那女子又是一陣悶哼便暈了過去。
王謙起身,將自己胸口那細(xì)長的似針的東西拔了出來,拿在眼前一看笑了:“我還以為是什么,原來是女人家繡花的玩意兒,美人,你可知這宮內(nèi)是不能帶任何的銳器的,你說我把這東西交給皇上,他會怎么處罰你呢?”
針一去,雖然渾身還有些疼痛,但是王謙邪惡殘忍的笑容已經(jīng)讓奚茜明白,這下是真的激怒了眼前的男人了。
“美人,你真的是在找死哎!這么美麗的美人死了,小爺可是會舍不得的!”王謙殘忍的笑著,便朝著奚茜走去,眼神貪婪的瞪著她,奚茜想再次使針,卻三番兩次的被王謙險險的躲過,雖然插在了身上,但是由于都不是什么重要起作用的穴位,所以王謙絲毫的不適都沒有,而漸漸的她未曾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逼到了荷花池的邊緣。
“恩!”突然,奚茜閃躲不及,一個踩空往后倒去,撲上來的王謙也是沒想到這里是一處懸空的低洼池邊,跟著奚茜就掉了下去。
王謙的體型大,砸落下去,濺起了巨大的水花,也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也就正好使得那邊的幾波人都注意到這邊。
“什么聲音?”公孫麟正陪著自己心愛的文貴妃觀賞這月色下的后花園,卻被遠(yuǎn)處傳來的巨大的聲響驚動。
“好像是那邊的,奴才去看看!”一旁侍奉的太監(jiān)總管當(dāng)即是確定了發(fā)出聲響的方位,彎腰稟報。
“皇上,妾身聽說那邊的河池荷花都起了花骨朵了,正好陪著妾身一起去瞧瞧吧!”這時,文貴妃扭著柳條細(xì)腰靠在了公孫麟的懷中,話語含媚嬌俏笑道。
“也好,那就如愛妃所愿!”公孫麟當(dāng)然是不會拒絕佳人所求,當(dāng)即就攬著文貴妃的腰朝著那邊走去。
空擋間,文貴妃瞧了一眼身旁的嬤嬤,見那嬤嬤輕輕的點頭,笑的更媚了!鳳眼中滿是嗜血的譏諷。
……
“將軍,這是什么聲音?”聲響一出現(xiàn),陪著單飛的秦媚就好奇的看著遠(yuǎn)處的荷花池。
單飛也是皺眉看過去。
“將軍,那邊好像是有人!”秦媚突然驚叫出聲:“呀,那衣服怎么這么像……”她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捂住了嘴眼睛瞪的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單飛眼神一沉,剛剛還未曾發(fā)現(xiàn)什么,被秦媚這么無意識的一提醒,他當(dāng)即就想到了那個女人,抿著唇瓣站在原地片刻,終是抬腳往那邊走去。
身后秦媚慢慢的收斂了驚訝的表情,看著單飛的身影在看看那荷花池似乎在撲騰的動靜,扯著唇瓣嗜血的笑了。
“老夫人,太君,將軍他……”須臾轉(zhuǎn)身,狀似擔(dān)憂單飛,欲言又止。
“走!咱們也去看看!”單老太君沉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還未等秦媚說完話,便跺了跺手中的權(quán)杖,示意單老夫人扶著自己過去。
幾波人都朝著出事的地點而去,夜色沉默,空氣中滿滿溢出了不平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