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城隍廟會

一日,京城西邊方向不遠(yuǎn)的地方有座城隍廟,聽說今日則是城隍廟會,很多人前去燒香祈求城隍爺能保佑平安之類的。煙歌正打算前去湊個熱鬧,這時肅王爺身后背著三根木條負(fù)荊請罪來了。

煙歌見后表示很吃驚,她可沒想到肅王爺人這么老實(shí),大約是上次的那一席話,讓他深有體會,心下覺得愧悔罷?不過煙歌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費(fèi)時間,打算趁他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偷偷順著人群溜走,結(jié)果還是被這眼神好的家伙瞧見了。

“煙歌姑娘,請留步!”他瞧見煙歌嘴巴笑彎了,急忙跑上來,接著道:“上次冒犯煙歌姑娘了,我這次前來特意負(fù)荊請罪,請求煙歌姑娘的原諒。”

煙歌看著他無奈的搖搖頭,他還真像他丫鬟所說的那樣,是個很單純的人呢。

“好啦,我原諒你了, 我現(xiàn)在要去城隍廟,就不陪你了。”

“城隍廟?好呀,我隨煙歌姑娘一道走行嗎?”肅王爺走到她的身邊興奮的說道。煙歌停下腳步,嚴(yán)肅的看著他:“我說肅王爺你是不是很閑?。砍商焓裁词露疾蛔?,干嘛要纏著我?”

“……”

“別忘了,那女鬼會隨時找你的,別沒事出來到處晃悠。”

“煙歌姑娘救了我一命,我也想保護(hù)煙歌姑娘。”

煙歌笑了:“就你?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況且還不頂用的那種?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你還很怕死?你能保護(hù)我?我保護(hù)你還差不多。”

肅王爺被她說的面紅耳赤,委屈極了。

“你可別哭,我可不會哄人的。”說完再也不理他快步的往前走了,肅王爺站在原地握緊拳頭,眼神中似乎透著一股子堅定的氣息。

城隍廟的香火從未斷過,聽說很靈驗,所以很多人都會來城隍廟祭拜。這個時候日頭正盛,人山人海十分壯觀。聽說晚上的時候還有燈會,煙歌對這些依舊很好奇,遙想妄回山的師傅,煙歌突然想回去看看。

煙歌從大殿中出來后,見有人在賣香木雕刻的木簪覺得有興趣,便走過去看看。

雕刻木簪的是個年輕的男子,此男子是個非常有氣質(zhì)的人,頭發(fā)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子完美無瑕,一身白衣如雪,恍似仙人一般清冷。鬢若刀裁,眉眼如墨畫。

煙歌在他的面對蹲下,撿起一根梨花簪在手中細(xì)細(xì)端詳。

這簪子形狀很美,像是魚骨一樣,簪尾處雕著一朵梨花,十分精美。

“這簪子怎么賣的?”

“三文錢??垂媚锼坪跖c這簪子有緣,在下不妨送給姑娘。”白衣公子淡笑,唇畔流動著淡淡的光華,眼角微垂有些柔軟的暖流淌下。煙歌被他驚了一下,感覺好生奇怪。

這男子竟然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見過,但是卻被她給忘記了。

“送我,那我可就不要了。”煙歌掏出三文錢丟給他,然后收好銀子,轉(zhuǎn)身就走了。

白衣公子見她遠(yuǎn)去的背影,笑的別有深意。

煙歌剛走,一名黑發(fā)參雜著白發(fā)老道士從人群中走出來,后又悄悄的跟著她而去,白衣公子見此,站起身也跟了上去。

煙歌走到拱橋上,看了會風(fēng)景,準(zhǔn)備去河對面,卻感覺身后有人跟著自己。便改變了方向,朝比較偏僻的地方走去,很快她鉆進(jìn)了一個小巷里,老道士也跟進(jìn)去。煙歌在小巷中繞來繞去,借此來看看對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結(jié)果對方似乎看穿了她的小把戲,講究了策略,煙歌朝左邊走去,老道士就從右邊跟過去,反正這個小巷不管怎么繞,路都是通的。

差一點(diǎn)煙歌同老道士差點(diǎn)撞頭,若非她機(jī)靈及時收回了腳步,就被對方給發(fā)現(xiàn)了。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會有個道士跟在她的身后呢?

而房頂上,白衣公子目睹了兩人行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

正當(dāng)老道士繞來繞去找不到煙歌的時候,煙歌從他的后方走過來,將劍橫在他的脖子上問道:“你跟著我做什么?”老道士一怔,表情很是驚訝,沒想到這女娃看著不大,不過卻是很厲害,居然能把他繞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哼,你這女道,看著倒像是個有修為的人,沒想到身上竟有無邪之氣。貧道正是聞到這無邪之氣,才追過來的。貧道懷疑你,是不是養(yǎng)了小鬼。”老道士嗤之以鼻的說道,語氣滿是不屑。

“呵……道長的鼻子可真是靈敏,真是堪比狗鼻子呢。小鬼嗎?身上的確有幾個,但我不是養(yǎng)小鬼,而是為了超度他們。他們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怨氣太深,無法投胎,我將他們留在身邊,也是為了他們?nèi)蘸竽芡短ザ鞔蛩恪Uf我各種不好,好像你又很正義似得。”煙歌呵呵冷笑,伶牙俐齒的反駁回去。

“你……真是強(qiáng)詞奪理。”老道士激動的反應(yīng),臉上忿忿不平。

“老道士,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現(xiàn)在你的脖子在我的手上,識相的話最好滾蛋不要讓我在看見你,否則的話,我現(xiàn)在就把你當(dāng)做妖道解決了。”

“你……好,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道士貪生怕死,到底是怕煙歌把他殺了,哆嗦著妥協(xié) 了。

煙歌將劍插回劍鞘,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老道士這時卻面露狠意,拔出劍就往煙歌身上刺去。這時候一道白影,似風(fēng)般的快速閃出來,將煙歌撲倒在地,腦袋卻撞在了墻壁上,然后昏迷了過去。

煙歌見到是那白衣公子有些驚訝的同時,站起身一腳踢向老道士的下巴,一口血噴了出來,地上多了三顆黃牙。

“老道士,看來你真沒有自知之明,想知道死字怎么寫的嗎?本姑娘這就告訴你。”

煙歌說完話還沒行動呢,老道士已經(jīng)快步的跑到不見蹤影了。

“臭道士下次被讓我看見你,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拔掉你的衣衫,吊在大樹山吹冷風(fēng)。” 煙歌扭身朝那暈厥過去的白衣公子走去,這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還救了她,實(shí)在是很奇怪。

不管怎么覺得奇怪,還是先帶他去看大夫要緊。

——

白衣公子在昏睡了三個時辰后終于醒了,迷茫的睜著眼睛打量著周圍,略有些虛弱呢喃:“這……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為什么頭回這么疼。”

煙歌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說話,便睜開眼睛,睡意全無,看見白衣公子呆滯的眼神,似有些還沒有徹底醒過來的意識,便拍拍他的臉道:“這里是客棧,至于你頭為什么會這么疼,全然是因為你救了我所以才受了傷。”

“原來如此?,F(xiàn)在什么事時辰了?”

“申時,你看外面天都快黑了。”煙歌指了指窗外,此時天空一片美輪美奐,紅霞云卷云舒,美不勝收。“哎呀糟糕了,我的攤子。”白衣公子苦惱的皺?quán)移鹈济砭推鹕泶┬?ldquo;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你去了也沒用,你的東西說不定已經(jīng)被人都拿光了。”

白衣公子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上,煙歌有些不知所措,說到底雖然不是她讓他就自己的,但是憑良心來將,對方都是因為自己才受傷了,煙歌心中依然有些過意不去。

“你那些東西都多少錢,不如我賠給你吧。”煙歌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原以為白衣公子肯定很高興,但是沒有預(yù)期中的那樣,白衣公子悲傷的聳著肩膀。“那些東西都是我精心雕刻的,原本以為它們一個一個都會從我的手中,然后賣給那些真心喜歡它的人,可惜……”

“事已至此,你再怎么難過,也于事無補(bǔ)。”

“算了吧。大不了我在雕。”他像是看開了,無所謂的說道,可煙歌卻覺得他在為自己的心情欲蓋彌彰。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看著他落寞的身影,煙歌突然想安慰安慰一下他,便提議道:“今夜城隍廟有燈會,不如咱們一塊兒去看看好嗎?也好讓你忘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白衣公子轉(zhuǎn)身看著她,低聲問道:“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

“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在下溫言笙。”

“我叫煙歌。”

溫言笙望著她晶亮的明眸,目光微微一閃,有些怔忪,忽然移開目光,粲然一笑:“你看,今夜的月色,可真美。”

皓月當(dāng)空,群星璀璨,美不勝收。一陣陣歡聲笑語,伴著朦朧的夜色和清涼的夜風(fēng),此時夜色很有一番意境般的美意。似乎有淡淡的花香傳來,悠遠(yuǎn)的淡淡的而又沁人心脾。街市中兩旁,一排排樹上掛著的五彩斑斕的燈籠照耀著黑夜,湖心已經(jīng)漂浮著許多荷花燈,遠(yuǎn)遠(yuǎn)看去,美的令人心中有一份奇特的幸福感。

花燈的上寫著少男少女對愛情的向往與美好,寄托著一份美麗的愿望。

忽然又是一陣香味傳來,煙歌扭頭尋找味道的來源地,只見一家小販正在油炸花生酥。

“走,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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