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葉剛想說話,就見呂堯臣向我們方向走來,手里抱著一個小盒子,手上烏黑一片,竟是剛剛我們兩個人在說話間,他從灰燼中翻出的東西。
我和七葉迎上去,就聽一旁有人說道,“這盒子是什么材質(zhì),大火焚而不毀!”
轉(zhuǎn)身望去,只見一青袍道長轉(zhuǎn)身向另一人,微鞠躬,說道,“觀主,清微道長現(xiàn)在遭此變故,所留下的遺物應該交由道觀保管!”那人面上黑瘦,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一圈,最后盯上了呂堯臣抱著的盒子,面上雖恭恭敬敬,可語調(diào)里充滿輕視。
他分明是看這盒子不似常物,料想其中的東西必定非凡,所以才想占為己有。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氣憤不已,想要上前一步與他理論,卻被七葉搶先一步擋在身后。
“你看!這清微道長還沒出事呢,你們就著急搶他的東西了?這青天白日的,青城山就暴不和,真是叫人笑話!”七葉轉(zhuǎn)過頭,伏在我的耳邊,像是對我在耳語,聲音卻大的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哪里來的黃口小兒,竟然平白無故的污蔑我們青城山”黑瘦的道長用手一指七葉,說道。
“師父暫時外出,東西由徒弟保管。這應該很正常吧!可是為什么偏偏青城山不是這個規(guī)矩?真是叫人奇怪!”我裝作沒有看到黑瘦的道長,一本正經(jīng)的和七葉討論著,裝模作樣的搖著頭,表示疑惑不解。
“你!”那黑瘦道長眼珠子一轉(zhuǎn),轉(zhuǎn)過身恭敬的對那位一直在縷著花白的胡須,仙風道骨的老道說道,“觀主,您看這呂堯臣并未行入觀禮,也未有拜師禮,這師徒一說,怕是做不得數(shù)的。”
觀主一皺眉,“清風,莫要胡說!這堯臣自小跟隨著清微,雖沒行拜師禮,但是早就是師徒,怎么做不得數(shù)!”說完,他上前一步,拍著呂堯臣的肩膀說道,“清微雖然平日里癲癇無狀,可也并未與人生出嫌隙,不知為何為遭此厄運。堯臣,你莫要悲傷。這東西還是交由你保管。”說完,他又朗聲對著眾人說道,“其他的事,你們看著辦。”說完,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遠。
黑瘦道長跟在身后,臨走時狠狠的瞪了我們這群人一眼,眼中充滿著怨毒的神色。
看著他們一行人走遠,我向七葉吐槽道,“這黑煤炭叫清風,他怎么不叫心相印呢!還道長呢,一看就不是好人!”
七葉寵溺的揉揉我的頭發(fā),我腦袋一偏,躲了過去,整個人跑向呂堯臣,看著他手中的盒子,關心的問道,“神棍?”
呂堯臣抬起頭,揚起嘴角,向我微微一笑,“萌萌,我沒事。那老頭的脾氣我最清楚,他肯定沒事。咱們打開盒子看看吧!”說著,就要將盒子打開。
七葉一把按住盒蓋,向我們使了個眼色,說道,“外面風大,咱們回屋里看吧!”我向他使眼色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位小道長在探頭探腦的看向我們。
呂堯臣自嘲的一笑,“我自幼被老頭兒撿回來,把我養(yǎng)這么大,別說,他這一撂挑子,我心里還真有些慌。”說完,就抱著盒子率先回到屋里。
我們?nèi)藝雷幼?,仔細打量著盒子。一個普普通通的四方盒子,古樸中散發(fā)著一種沉穩(wěn)之氣。盒子的邊角已經(jīng)圓滑光亮,一看就是被人撫摸過很多次。
“啪”盒子打開,一個紙團掉了出來,打開紙團,里面露出一張符紙,皺皺巴巴的,看來是臨時慌忙塞進去的。
“吾徒堯臣,為師有事離開數(shù)日,這張符化水可解尸毒,各自安好,勿念。”呂堯臣輕輕念出紙團上的字,然后將符紙遞給我,說道,“將這符化在陰陽水中,喝下就能解尸毒。”
我皺著眉,想問什么是陰陽水,可又不敢打擾這時的呂堯臣。
七葉在我耳邊小聲嘀咕道,“前一天燒開的水放在室外一夜,然后兌上當天一大早燒開的白開水。一碗水要有五分之四的涼水,加上五分之一的沸水。涼水在底,沸水在上,要趁著沸水變成溫水的時候喝,一般只得三口,這三口就是陰陽水。”
我點點頭,看著呂堯臣將盒子里的物品一件一件的拿了出來,仔細撫摸。絮絮叨叨說著,“這個老虎頭是我小時候去集市,嚷著要,老頭兒不肯,我便在地上打滾,他氣急,將我打一頓,我哭著不理他,誰知第二日這老虎頭卻出現(xiàn)在我枕邊。”呂堯臣翻著,翻著,突然疑惑道,“這…這里有一塊碎玉,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