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天的“夢境”一樣,我身體不受控制,再次被小女孩推進手術(shù)室,就像電影回放,我被爸媽困住,又被捅了三刀。
我心里知道會這樣,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無論我怎么用力,所有事情就像走程序一樣必須一一重演,我根本控制不了。
我心里悲催的想罵娘,然而當我再一次撞開手術(shù)室大門時,我一腳踩空,身子陡然下墜,我以為前面仍然是樓梯,可沒想到我竟然從樓上直接掉下來,“嘭”的一聲,砸進冰冷的湖水里。
我嗆了滿嘴水,掙扎著游出水面,突然,脖子被人從后邊狠狠掐住,直接將我拖到水底。
脖子上的手越箍越緊,窒息感漸漸將我淹沒,我四肢抽搐雙眼直翻,沒過多久便昏死過去。
我再一次驚醒后竟然噗的一下吐出一口水來,再看自己,渾身濕透,頭發(fā)滴水,全身冷颼颼,就像剛剛被人從水里撈上來。
我驚呆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幸虧趙婷和張君還在睡覺,我趕緊離開醫(yī)院,回到宿舍洗澡換衣服。
當我再次回到醫(yī)院時,趙婷正坐在床上等我。
“蘇蔓,這手鏈真的可以保佑我嗎?”
趙婷摘下手鏈,拿在手里不停轉(zhuǎn)動,我奇怪趙婷怎么突然問這個。
“當然可以了。”
我拿過手鏈,給她戴上,可趙婷突然握住我的手,盯著我說:“蘇蔓,你別騙我。”
趙婷的眼神讓我不解,似乎有懷疑,有忐忑,甚至還有一絲抗拒和敵意。
我心驚,可下一秒趙婷便自己將手鏈戴上,我以為是我精神質(zhì)看錯了就沒放在心上。
然而我待了片刻便發(fā)覺不對勁,趙婷和張君竟然在疏遠我。
無論她兩人在聊什么,只要我進來,她二人都齊齊止聲,閉口不談。
這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晚上,我心想著只要平安度過今晚趙婷就會好起來,所以也沒太計較這事,可到七八點鐘時,我竟然泛起困來,趙婷和張君二人有說有笑,我坐在一旁眼皮子直打架。
我站起來來回走動克制睡意,沉沉的困意卻一波一波向我襲來,我眼皮如千斤重,走了幾步后,兩眼一閉,咚的一聲栽倒在地。
跟我意料中一樣,我再一次在走廊里醒來,我一骨碌爬起來,但是這一次竟然沒有看見小女孩。
我干坐了會兒,小女孩仍未出現(xiàn),我奇怪,難道今晚和前兩次不一樣?
我站起來雙腿就不自覺的邁開,徑自一人來到手術(shù)室前推開門,里面赫然站著七個泥人!
我看后一驚,趕緊停下,這七人就像從泥漿里爬出來,高矮壯瘦有大有小,但是這七人,根本不是我爸媽他們。
“冤有頭債有主……冤有頭債有主……”
七人身體搖晃,不停重復著一句話,一步兩步,慢慢向我走來。
我急忙后退,突然一腳踩空向后跌去,是樓梯!
我從樓梯上一路滾下,摔得七葷八素,可我還沒站起來身子便突然下墜,砰的一聲掉進水里,我不斷掙扎,突然,水下伸出一只手一把握住我的腳踝,將我拉進水底,眼前清澈的湖水逐漸變得混濁,我的鼻子嘴里灌進好幾口泥土,越往下沉水越泥濘,沉到水底時四周已然變成了泥漿。
我屏住呼吸,捂著嘴,可肺里的空氣漸漸稀薄,突然,我面前探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手里窩握著一只斷骨,“噗”的一聲刺進我的右肩,他翻轉(zhuǎn)斷骨,沒入身體的那截在撕攪著我的肉,我齜牙咧嘴,痛的渾身直抽。
就在我快要痛暈過去時,一只手突然伸進泥漿,一把拉住我的后領(lǐng),用力將我往上提起。
“白癡,不要命了!”
“啊——!”
我重獲自由,貪婪的吸食著空氣,身邊陡然站著一個人,我感激的看去,竟然是李凱。
不對,他眼神不是李凱,是陰瀾。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小娘子,想自殺也得經(jīng)過我允許。”
自殺?
我疑惑,低頭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我的右肩上赫然插著一把水果刀,而我的左手正握著刀柄,用力的抵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