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幾個人可嚇得不輕,急忙跑過來墊在下面。
少年強撐著說:“累死我了,幾天沒睡覺。要學養(yǎng)牛的,每個村找兩個喜歡吹葉子曲的來,你們再選些可靠的頭頭出來,隨我明天先去把糧食買回來分發(fā)分發(fā)先,我…..”
話還沒說完,竟然還被人撐著就已經(jīng)睡著打起呼嚕來。
還是那幾個使壞的大嬸們笑瞇瞇地摸上來,爭著要抬他回她們家安置,有個麻臉的大嬸還自豪地指著其他大嬸說:”看,我們都是麻子臉,睡我家!”
那幾個大嬸瞅瞅不得手,撒手讓這大嬸把少年一扛,就扛著回楊柳灣去了。
那些牛居然也不跑不驚,被那終于從人群中擠出來的富蛋蛋跟著大嬸后頭,一路輕拍那銅鈴趕到一處空曠地上拴上。
那先前摸牛想趕的愣頭青探頭探腦地摸上來,與富蛋蛋肩膀挨肩膀的坐一處,討好地叫著富蛋蛋哥哎,叫去跟祖宗小爺說說,我也要學養(yǎng)牛。
這富蛋蛋也不是好相與的,還仰起朝天鼻將這叫青瓜的愣頭青指揮著打水洗腳好一通忙乎,才勉強地點頭道:“我跟祖宗小爺說說,他同意不同意蛋蛋哥可不知道。”
青瓜千恩萬謝地點頭。
少年在硬板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伸懶腰就碰到了床沿上的叫咕嘟,一個光頭小孩爬上床來生氣地道:“你把我叫咕嘟磕掉下床了,你要給我撿起來。”
少年這才回神想起,自己不是在家,又真的低頭認真地替小孩找起叫咕嘟。
半晌后,他在床踏板上看到一只用篾條扎的蚱蜢樣的事物,也盯著它認真的睢了瞧才問道:“這東西誰扎的呢,好像蚱蜢呢。”
光頭小孩高興地逮過這小東西,爭辯著:“才不是什么炸饃,是叫咕嘟。”
這時那麻臉大嬸走進屋來一把將那光頭小孩夾在腋下出屋,一會兒又回來笑瞇瞇的看著少年道:“院子要給那些昨天沒瞧著祖宗小爺?shù)睦蠣攤償D破了,祖宗小爺行行好,快起來救我那瓜磐搭的院子啊。”
少年被她這愁眉苦臉又暗中帶著使壞的表情逗樂,伸著腿下床趿了鞋子。
到外堂屋時探頭一看,嗬,好家伙,外面果然黑壓壓的一溜伸長脖子好像來瞧怪物的男人。
個個眼睛鼓得老大,一見他出來就大叫:“祖宗小爺出來了,祖宗小爺,看,那一臉標志性的麻臉,準是祖宗小爺。”
少年麻子在風中瞬間凌亂。
與此同時,云家商隊也正往秦淮之地趕來,也是滿滿五十輛馬車的糧食。趕車的老頭臉愁悶得像條苦瓜,這銅鈴少爺平時文文靜靜的,卻不料,一鬧就這么大動靜。
生生調(diào)了整個江南道上三成的錢幣兌換了金子去賑災,老爺不過就說了倆句考慮考慮,也沒說不同意,這少爺趕著牛就跑。
到底不是親生的,與云丫一樣,是個不受教的么?
少爺?shù)呐>褪莻€神物,誰的話也不聽,只認銅鈴音。
牛居然比馬還跑得快,說出去誰能相信?二爺又是個粑耳朵,流云夫人還沒吭氣呢,就巴巴的跑來把老頭子半夜從床上揪起來,讓他連夜拖著江南道上籌措的糧食前去災區(qū)分發(fā)。
他緊趕慢趕,居然連少爺?shù)钠ü蔁焹憾紱]看到,眼見著就要進入秦淮道,該去哪找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