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若承伸手給我擦著眼淚,柔聲道:“哭什么?我不是來了嗎?”
我用全身的力氣抱住了他,在他懷里嚎啕大哭,而他就和那日在我家廚房一樣,輕輕拍著我的后背。
可我越哭越厲害,好像把累積的好幾年的眼淚都哭了出來,甚至把鼻涕都弄在了他昂貴的襯衣上。
但是他沒有推開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fù)嵛课摇?/p>
等我哭累了,沒有力氣了,他緩緩松開我,說:“等我兩分鐘。”說完,他把我身上的西裝領(lǐng)口緊了緊,眼中閃過寒光。
他起身走向了跪在一旁哆嗦的劉軍。
劉軍見他的身影靠近了,嚇得跪在那里磕頭,“厲總,我……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他一面說,一面扇自己的耳光,“求您放過我,求您……”
劉軍話還沒說完,厲若承照著他肚子就踹了一腳。劉軍慘叫一聲,可是卻不敢有任何怨言,還不住點頭道:“厲總打得好!打得好!”
厲若承沒有說話,垂眸瞥見草地上有半塊兒磚頭,厲若承把它踢到了劉軍面前,開口說:“生不如死和廢了自己,你選一個。”
厲若承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但就像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讓人知道什么叫做恐懼。
劉軍嚇傻了,爬起來又跪在了那里求饒,“我真的不敢了!我不知道尹惜是……”
又是一腳,厲若承踹在了劉軍的臉上,“同樣的話,我不想重復(fù)。”
劉軍真的是嚇壞了,褲襠那里逐漸流出了液體……他顫抖地伸出手去拿那個磚頭,舉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我看不下去了,慢慢站起來,厲若承見狀立刻向我走來扶住了我。
我抓住他的手臂,說:“他已經(jīng)受到教訓(xùn)了,夠了。”
厲若承眉頭一皺,顯然是不同意我的話,我繼續(xù)說:“難道你要為了這么個人渣,擔(dān)負(fù)法律責(zé)任嗎?”
厲若承依舊沒有說話,我從他的眼中看出他的怒氣沒有消去。我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小聲說:“他不值得。”
過了幾秒,厲若承將我打橫抱了起來,他甚至沒有再去看劉軍一眼。
我當(dāng)時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可我沒想到我的求情是變相幫劉軍做了另外一個決定……
厲若承把我?guī)Щ氐搅怂能囎由希?xì)心地給我系好了安全帶。
我沒有說話,可是車子開了幾分鐘,我發(fā)現(xiàn)厲若承是要離開村子,我立刻出聲:“你到帶我去哪兒?”
“回去。”
“不行!”我喊道,“我還沒有調(diào)查完!我不能走!”
厲若承皺了皺眉,“這件事不用你管。”
“你這話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這個官司,不用你來。”
我看著他的側(cè)臉,心里明白他是什么樣的人物,遇見這官司從來不慌不亂,他根本就沒把它放在眼里。而我卻傻傻地,想要……想要幫他證明清白。
“停車。”我說了一句。
厲若承沒有理會,反而加速了。我見狀,自己解開安全帶,然后就要去開車門。
他見我如此,一腳踩了剎車,車子停在了路中間,“你發(fā)什么瘋!”
我笑了笑,“你可以不需要我的幫助,但是我必須盡一個律師的責(zé)任。”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西服,“這件西服,我以后賠給你。”
說完,我自己開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