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斜陽漸落,一陣微風(fēng)吹拂,將空氣之中的燥熱氣息吹散了許多。
公園的位置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會有人來,已經(jīng)處于一種半荒廢的狀態(tài),整個公園內(nèi)除了王浩以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影。
此時,王浩盤坐在那幾棵百年老樹下,雙目緊閉著,像是睡著了一般,整個人儼然已經(jīng)和周邊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
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在王浩的身子周圍飄浮著一圈白色氣霧,散發(fā)出一種空靈,圣潔的氣息。
現(xiàn)在的王浩渾身穴竅都被開啟,貪婪地吞噬著四周天地之間的靈氣,《吞靈道訣》飛快運轉(zhuǎn),一絲絲純凈的靈氣涌入他的穴竅,游走于經(jīng)脈和血肉之間,最后匯聚到丹田位置。
丹田上的靈力氣旋由原本丁點大小,一下子擴大了數(shù)倍。
察覺到靈力氣旋的變化,王浩心中涌起難以抑制的興奮,從這一刻起,他才算真正踏上了修行一途!
“沒想到我老頭子有生之年還能回到這里啊。想一想,也有幾十多年了吧,想當(dāng)初,我們一幫老兄弟就是從這個地方走出去的。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幫老兄弟也已經(jīng)所剩無幾,這地方也大變了樣??!”
一位身穿中山裝的白發(fā)老者緩緩走來,笑呵呵的說道,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他的身后,是一位氣質(zhì)不凡的少女,純手工縫制的紅裙,還有各種琳瑯滿目的裝飾品,從頭到腳,樣樣都是高端時尚的國際名牌。
這一套下來,少說也得有幾十萬。
并且少女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言行舉止都十分得體,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大家氣質(zhì),那種氣質(zhì)絕對不是一般家庭環(huán)境能夠培養(yǎng)得出的。
原本靜謐的公園,因為這幾人的出現(xiàn),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一老一少的周圍,乃至整個公園,甚至是公園的外圍,突然之間多出了數(shù)十名統(tǒng)一裝扮的黑衣人。
這些人看似在公園周圍隨意晃悠,實際上是在密切關(guān)注著公園內(nèi)的一切動靜。在暗處,還有不少人在盯著這片區(qū)域,一旦公園內(nèi)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他們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并且排除一切威脅!
這種級別的警戒,就連一般的政府高官怕是也沒有這個待遇。
種種跡象表明,這里面的人,身份很不簡單!
“爺爺,我就有點想不通,這桂縣有什么好的?居然能讓您老人家這么牽掛。這小縣城窮鄉(xiāng)僻壤,和咱們京城的療養(yǎng)山莊根本沒法比,我看咱們還是回京城吧!”一路顛簸坎坷地才來到這個小縣城,這位從小在京城長大的秦玉秦大小姐心底的怨氣可想而知。
中山裝老者搖搖頭,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說道:“你這丫頭還年輕,怎么會懂我這老頭子的心思。我都八十幾歲了,也沒幾年的光陰可活了。這人老了啊,就容易懷舊,咱們中國人講究的是一個落葉歸根,這小縣城雖然落后偏遠,可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等我死后,就把我埋在這里吧。”
“爺爺,你胡說什么呢。你的身體好著呢,京城那些特戰(zhàn)高手,四五個人一起上,都不是你的對手。爺爺你要是再說這些喪氣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秦玉撅著小嘴,有些生氣道。
“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活了這么多年,我老頭子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遺憾的了。”說到這里,一旁的秦大小姐明顯生氣了,中山老者無奈一笑,連忙止住,顯然很疼愛自己的這個孫女。“來,我們?nèi)ツ菐卓美蠘涞紫伦?rdquo;
走到那幾棵老樹跟前,秦玉突然眉頭微微一皺,看到了盤坐著在老樹下的王浩,立馬向遠處的保鏢示意,顯然要把王浩這個外人趕走。
一旁的保鏢剛要行動,中山老者連忙擺擺手示意幾人退下,說道:“丫頭,你這脾氣得改改。老頭子我是回來養(yǎng)老的,不是回來橫行霸道,如果沒有老百姓的支持,我們秦家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地位,要懂得回饋社會,為人民服務(wù),怎么能隨隨便便就趕人家走?”
秦玉雖然深受老爺子寵愛,但在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上,她可沒膽子去跟老爺子頂嘴,只好將到嘴的話憋了回去。
“咦?這小伙子好像有些古怪??!”
這時,中山裝老者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忍不住驚嘆。
順著老者的目光看去,他的驚訝所在,自然是來自于王浩身上。
在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后,秦玉有些不屑道:“他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吧?”
中山裝老者神秘一笑,提醒道:“你再仔細看看,注意他的呼吸,看看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聽老爺子這么一說,秦玉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重新將目光投在王浩身上,下一刻,臉上就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盤坐在老樹底下的王浩,在呼吸吞吐之間,胸脯都會高高鼓起,又深深凹陷,就好像是鼓風(fēng)機在運轉(zhuǎn)。
并且隨著王浩每一次呼吸,在他身子周圍都會泛起虛幻的波紋,傳來陣陣呼嘯聲。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秦玉,也被眼前這種場面給深深震撼到了!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絕對不是一般人!
“氣宗之人!”
中山裝老者臉上布滿了興奮,艱難地說道。
“他真是氣宗之人?”秦玉臉上露出深深地不可置信之色,難以淡定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少年修煉的應(yīng)該是某種氣宗功法,早些時候傳聞我華夏大地中有一些隱世宗流會修煉這種功法,呼吸吐納之間,如虎嘯龍吟,高手啊,這少年絕對是真正的氣宗高手!沒想到老夫在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親眼目睹到氣宗高手,如何這少年能夠幫我秦家,那就太好了!”
中山裝老者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興奮,越說越激動。
突然,老者臉色變得蒼白,劇烈咳嗽了起來,身子向后跌退。
看到老爺子的狀況,秦玉臉上笑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地擔(dān)憂。
“爺爺,爺爺,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快,快叫救護車!”事發(fā)突然,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毫無防備,秦玉向保鏢喊著,都快要急哭了,“爺爺你不要嚇我啊,再堅持一下,我已經(jīng)讓他們叫救護車了。”
這已經(jīng)是老爺子的老毛病了,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齡,不僅無法根除,而且每一次復(fù)發(fā)都極為要命。
老爺子是秦家的頂梁柱,如果他真的病倒了,那么秦家的半邊天都得垮了?。?/p>
就在秦玉等人手足無措的時候,一道聲音遠遠傳來:
“修煉了殘缺的功法,你的經(jīng)脈血氣已經(jīng)被侵蝕,我勸你最好還是停下來吧,你的身體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如果再強行運轉(zhuǎn)那門殘次功法,那么就算是仙醫(yī)在世也救不了你來。”
這話突然傳來,在場的人全都將目光聚集在王浩身上,那中山裝老者更是面色驟變,眼底滿是震驚,死死盯著王浩。
“給我把他攆走!”
秦玉臉色難看到極點,下令保鏢把王浩趕走。
“都給我退下!咳咳……”
中山裝老者突然掙扎著站起,喝斥身邊的人退下,然后在秦玉的攙扶下,艱難地朝著王浩走過去,聲音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浩緩緩睜開眼睛,淡淡道:“我還知道,你修煉的功法在行氣路徑上缺了一段,你的脾臟心氣已經(jīng)被侵蝕得很嚴重了,現(xiàn)在只要你運轉(zhuǎn)那功法,必死無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到了后期,每運轉(zhuǎn)一次那功法,就會心腹劇痛,氣急膽虛,心神悸動。”
王浩語氣平淡,可這些話落入那中山裝老者耳中,就好像是雷霆滾滾,在他的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平復(fù)!
“厲害,真是厲害??!你我只不過第一次見面,你連號脈都沒有號過就把我的癥狀一點不差地說了出來,真不愧是氣宗高手。不知道先生怎么稱呼?”
中山裝老者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態(tài)度也變得客氣了,連稱呼都變成了“先生”,可見他對王浩的敬佩和重視。
而無論是秦玉還是旁邊那幾個保鏢,全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死死盯著王浩,眼前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居然能夠被秦家老爺子稱為先生!
要知道,就算是放眼整個京城,能夠被秦老爺子叫作先生的也絕不會超過三個,并且那三個可都是隨便跺一跺腳就能讓華夏變天的存在。
“先生就不用了,我叫王浩!”王浩淡淡說道。
“王浩,既然你能看出我爺爺?shù)睦厦?,那你是不是也能治好我爺爺?shù)牟。?rdquo;直到這一刻,秦玉終于放下大小姐的身份,著急地問道。
這話一出,秦家老爺子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死死盯著王浩。